只有傻瓜才会认为埃隆·马斯克无能

撰文：Noah Smith

编译：Block unicorn

我正在撰写一篇较长的文章，但已经花费了两天时间仍未完成。在此期间，我想分享一个最近看到的颇为荒谬的言论：「埃隆·马斯克并不聪明。他的智商可能只有 100 左右，甚至更低。他之所以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因为他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并且运气极佳。」

当然，这种说法是错误的。根据传记作家沃尔特·艾萨克森的记载，马斯克在 1980 年代末第二次参加 SAT 考试时获得了 1400 分。SAT 分数与智商高度相关，根据我查到的所有资料，当时的 1400 分大约对应智商在 130 多分。此外，马斯克还拥有物理学学士学位，并在 90 年代被材料科学博士项目录取。他的智力水平远高于普通人。

然而，阿布拉姆森这番言论的荒谬之处并不在于其内容，而在于其目的——他试图通过贬低埃隆·马斯克的智商来减轻美国社会对马斯克及其在美国政治中角色的恐惧。这种做法非常愚蠢。

首先，智商并不是衡量马斯克最擅长领域能力的有效标准，比如组织和改进企业、识别人才、管理大量人员、筹集资金、创造并传达未来愿景等。Keuschnigg 等人（高收入者认知能力的平缓化现象，2023 年）的研究发现，在财富达到较高水平后，智商的作用会趋于平缓：

「我们分析了瑞典的登记数据，其中包含 5.9 万名参加义务兵役测试的男性的认知能力和劳动力市场表现。令人惊讶的是，我们发现，虽然能力与工资之间的整体关系很强，但在年收入超过 6 万欧元后，能力的作用趋于平缓，仅比平均水平高出一个标准差。收入最高的 1% 人群的认知能力甚至略低于收入略低于他们的人群。」

过去，美国人非常重视那些无法通过考试衡量的能力——现实中的商业头脑通常比书本知识更受推崇。但随着知识产业的重要性日益增加，以及受过高等教育的专业阶层的权力和地位上升，美国社会开始崇拜纯粹的智力。即使是那些在被逼问时会坚称智商是种族主义且无意义概念的美国人，在社交媒体争论中也会不假思索地称别人为「白痴」或谈论他们的低智商。

然而，无论马斯克的智商是多少，他在职业生涯中无疑完成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组织建设壮举。以下是我在去年 10 月写的一篇关于马斯克的帖子中的一段话，其中我将企业家精神描述为一种超能力：

「尽管美国制造业（以及德国、日本等国的制造业）因中国的竞争而空心化，我们伟大的老牌企业也步履蹒跚、日渐衰落，但一位企业家却能够在美国建立并扩大规模巨大的、尖端的高科技制造业公司，这些公司在全球范围内都处于领先地位。这个人就是埃隆·马斯克。」

以 SpaceX 为例。如果没有这家马斯克的公司，美国在太空竞赛中将远远落后于中国。但有了 SpaceX，美国远远领先于中国……而且 SpaceX 是一个制造业巨头。尽管几乎所有的制造都在美国进行，该公司却能够在自己的领域超越整个中国的制造业……SpaceX 已经将如此多的 Starlink 通信卫星送入近地轨道，以至于马斯克的卫星群数量已经超过了所有其他活跃卫星和航天器的总和……

并不是没有其他企业家尝试过进入太空领域。杰夫·贝索斯，全球顶级电子商务网站和云计算网络的创始人，创立了 Blue Origin，一家与 SpaceX 竞争的公司，但它远远落后……

但 SpaceX 既不是侥幸，也不是特例。尽管最近竞争有所增加，特斯拉仍然完全主导了美国的电动汽车市场……而且，当马斯克最近建立了一组 GPU 集群来训练他的新 AI 模型时，其速度远远超过了英伟达 CEO 黄仁勋认为可能的范围。

作为一位实业家，马斯克在美国历史上无人能及——最接近于他的竞争对手亨利·福特在航空航天行业中也失败了。

塞斯·阿布拉姆森无法建立 SpaceX、特斯拉或马斯克所建立的任何东西，无论别人给他多少钱。亲爱的读者，我也做不到，你也做不到。我认为，陶哲轩或地球上其他智商最高的超级天才数学家们也做不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即使花上一辈子时间，烧掉一万亿美元，也可能无法创造出任何接近马斯克高科技工业巨头的成就。

为什么我们会失败？即使没有任何制度性障碍，我们也无法识别出最优秀的管理者和工程师。即使我们找到了他们，我们也常常无法说服他们为我们工作——即使他们来了，我们也可能无法激励他们每周都全力以赴地工作。我们还常常无法提拔最优秀的员工，赋予他们更多的权力和责任，或者果断地解雇表现不佳的人。我们无法以优惠的利率筹集数百亿美元来为公司提供资金。我们无法谈判政府合同并为消费品制造热度。诸如此类。

此外，马斯克可能还做了许多不那么明显的事情，而我们却无法做到：

马克·安德森（Marc Andreessen）表示，马斯克成功的一个关键驱动力是快速解决问题的执着，他通常会直接与遇到困难的工程师或程序员合作……这位传奇风险投资家分享了他与马斯克在 X、xAI 和 SpaceX 密切合作中的见解……与许多 CEO 不同，马斯克致力于了解他业务的每一个细节，A16Z 的联合创始人和普通合伙人说。他「深入一线，直接与做具体工作的人交谈」，并充当「组织中的首席问题解决者」。

十多年来，我一直在观察马斯克如何成功建立看似不可能的公司，并将它们推向新的成功高度。而每一次，社交媒体上都有嘲笑者称他为白痴、欺诈者和江湖骗子，并声称他的公司即将崩溃和倒闭。尽管马斯克没有兑现他曾经做出的每一个承诺，但他一次又一次地让那些嘲笑者自食其言。

而且，马斯克是在美国的程序主义和反发展政策的整个体系都反对他所做的事情的情况下取得这些成就的。众所周知，在美国建厂非常困难，原因包括土地购置成本、NEPA 等程序性障碍、法规、高劳动力成本等等。然而，截至 2023 年，特斯拉在美国生产的汽车比在中国还多：

加利福尼亚州是众所周知的建厂最困难的州之一，但 SpaceX 却在该州制造了大部分火箭——这些火箭比中国制造的任何东西都要好得多——几乎单枪匹马地复兴了洛杉矶地区的航空航天业。而当马斯克想为他的新 AI 公司 xAI 建立一个数据中心时——这一过程通常需要几年时间——但据报道，他只用了 19 天就完成了。

与内特·西尔弗（Nate Silver）的观点相反，这些成就与埃隆的智商关系不大。

一些进步主义者仍然坚持嘲笑马斯克的智力，部分原因是受过教育的精英阶层对工业巨头的传统阶级怨恨。但我认为，更多的原因只是年轻人所说的「应对机制」（cope）。目前，马斯克正在将他用于建立公司的所有才能——激励员工、规避繁文缛节、以极快的速度识别并突破每一个瓶颈——用于通过 DOGE 重塑美国公务员制度的努力。告诉自己马斯克其实没有任何才能，或者他只是运气好，或者他只是个江湖骗子，或者他之所以成功只是因为政府的帮助，这些都是进步主义者安慰自己的方式，他们相信马斯克的努力注定会失败。

一些人应对马斯克的「闪电战」的另一种方式是固执地认为，历史不是由「伟人」推动的，而是由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力量推动的：

当然，历史极其复杂，而且只发生一次，因此历史学家无法真正知道历史有多少是由「伟人」推动的，有多少是由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力量推动的。当被追问时，他们会承认这一点：

注意成吉思汗的关键例子。当然，影响历史进程的不仅仅是他的决定；许多其他草原军阀也曾试图征服世界，但都失败了。成吉思汗可能受益于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但他可能拥有组织和激励的才能，这使他成为历史上唯一一个能够征服如此多领土的人。

当然，马斯克自己也没有忽视这种比较：

在你忍不住嘲笑马斯克拼错「Khan」之前，请记住，成吉思汗本人也无法拼写自己的名字，因为他从未学过读写——这再次生动地提醒我们，书本知识和组织才能是两件非常不同的事情。那些安慰自己说马斯克永远无法征服他们的国家，因为他没有世界上最高智商的进步主义者，就像 13 世纪的学者告诉自己，他的国家永远不会被一个骑着小马的文盲征服一样愚蠢。

然而，除了这些「应对机制」和阶级偏见之外，我认为还有一些进步主义者试图称马斯克为「傻瓜」的另一个原因。在过去的 15 年里，大众社交媒体已经取代了许多人生活中的外部现实，以至于在 Twitter/X 上发生的事情比在街头发生的事情感觉更真实。在这个充满谴责和侮辱的虚拟世界中，攻击和击败某人的唯一方法就是不断称他们为「愚蠢」，并让许多其他人同时称他们为「愚蠢」。其理念是，如果足够多的人同时称某人为「愚蠢」，那么他就被击败了，而你就赢了。这就是为什么 Twitter/X 上的每个人总是在称某人为白痴、笨蛋或其他类似的词。

然而，在你手机上的那个小小的 X 应用之外的真实世界中，仅仅称某人为「愚蠢」并不会真正击败他们，就像雷切尔·马多（Rachel Maddow）在 MSNBC 上说特朗普的坏话时，实际上并没有「摧毁特朗普」一样。也许说马斯克的智商只有 110 会让你觉得你在自己的小小幻想世界中击败了他，但在现实世界中，他仍然在以惊人的速度摧毁你的国家机构。

那些认为贬低马斯克的能力会以某种方式击败他或让他消失的人，只不过是单纯的傻瓜——不是低智商，而是对外部挑战做出次优反应的不明智之人。在许多重要方面，埃隆·马斯克是美国最有能力的人，而我们否认这一事实只会自食其果。